有时,我真想

彭强  2017/4/13  浏览 709 次

    有时，我真想，整夜整夜的去海滨；去避暑圣地；去到疲惫的沙丘中间，收集温热的瓶子——像日光一样白的，像海水一样绿的。还有棕黄色的，谁也不在意的愤怒。我知道，那个唱醉歌的人，还会来。口袋里的硬币，还会像往常一样，错着牙齿。他把嘴笑得很歪，把轻蔑不断的喷在我的脸上。太好了，我等待着，等待着有等待着……到了！大钟发出轰响，我要在震颤之间抛出一切，去享受迸溅的快乐，我要给世界留下美丽危险的碎片，让红眼睛的上帝和老板们去慢慢打扫。
有时，我真想。推开木窗，就会迎着虔诚的晨光，恰恰好照在我稀松朦胧的眼睛，额头和每一缕头发。牦牛只是低着头，专心致志的舔舐着草尖的露珠，沿着木栅栏，天蓝色的花瓣，开始弯曲。露水害怕了，打湿了一片回忆，受惊的蜡嘴雀，惊恐的窜出甜蜜蜜的梦。
    有时，我真想。做一个渔夫吧，几只鸬鹚安静的站在竹排上打盹。藻丝铺满的河床，被油灯照得很温暖。我或许会陷入思绪，烟斗里冒出惨白的烟，会被江风抽成细丝。不需要去追究到底想了些什么，满满的鱼篓我已经很富足。对歌的男女登场了，隔岸倾诉思慕，悠长的歌调引来无数围观的生灵。累了的蛾子也不知回家，却被河底的鱼儿捡了漏！鱼儿的欢跃却惊醒了贪睡的鸬鹚，收起燃尽烟丝的烟斗。当然烟斗一定是很长的，可以敲打调皮的鸬鹚。不需要刻意，一切都尊崇着自然的规律。
    有时，我真想。出去走走吧，走走比明天还更远的路。不需要各种连自己都不会信服的理由，只是纯粹的走走。跨越五个时区的中国已经足够。在海南椰林下小憩，在东北漫天雪地里撒野，在台湾跟原住民一起唱歌跳舞，在新疆的沙漠里骑着骆驼去寻找消失的楼兰。一切都将是自在的，身体不拖累灵魂，灵魂不抛弃身体。
    有时，我真想。忘了吧，忘了比昨天还近的一切。那些死去的，被健忘的雪埋葬着。那些沉睡的，依然虔诚的转动经桶。也不知道是谁的灵魂拂过安然的风马旗，悄悄又安静。只是回忆和欲望，在不安的拨动沉闷的昨天。忘了吧，反正明天醒来，我屁股下面还是那能唤醒生命土地，我的双手，正好还有十个指头。
    可有时，我真想。要不回到古代。在古代我们不网聊，不飘洋过海，也不会被堵在路上。如果想你了，我会郑重的向你送上一份精美的拜帖，文字工整，语言真诚。或者我会爬山你家院外的梨树，一边看你，一边偷吃你家的梨子。也许我会在你家院墙上贴上一张，咒骂你家势力眼管家的文章，然后潇洒的拂去寒酸衣衫上的尘土，牛气的离开。不奢望能掀起你的红盖头，但可以在时间很慢的日子里，只爱你一个人。
    有时，我又想……